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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揭幕战(上)(2/3)

。如果是普通辩论赛,咱们遇到这个辩题确实有点棘手,可现在咱们这是国论难,严禁使用西方哲术语,如此一来马教主的结论就变成了好看却不能吃的毒果,稍一触碰便会被罚下场。而咱们可以放心大胆任意引用先秦以来儒家辩驳法家的言论,不用担心触犯禁律。这是其二。”

屋里气氛瞬间活了过来,大家纷纷点头:“正是、正是!”

“经江弟这么一说,我特么才发现马教主的结论哪是什么有力佐证,分明就是带蜜的嘛!”

“不能引用马教主的结论,等于是废了她们一条胳膊!”

江水源又道:“‘仓廪实而知礼节’是正方的观点,那咱们反方的观点是什么呢?我觉得应该是‘仓廪实’与‘知礼节’没有必然联系。为了论证这一点,咱们可以从两方面着手,一个是仓廪不实也可以知礼节,一个是仓廪实也未必知礼节。纵览中国数千年有字记载的历史,向来是乱世多,治世少;为富不仁多,富而好礼少。想要从中找去这两方面的证据来证明咱们的观点,简直易如反掌。这是其三。”

傅寿璋接口说道:“江部说得有道理!如果‘仓廪实’就可以‘知礼节’,那么景之治后应该人人都是守礼君子,个个都是忠臣良相,王朝治久安,国家盛不衰才对。事实上呢?两千年间有数不尽的奸臣逆贼,说不完的兴亡更替。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仓廪实’与‘知礼节’根本就没有太大干系!”

江水源表示赞同:“根据《史记》记载,‘汉兴七十馀年之间,国家无事,非遇水旱之灾,民则人给家足,都鄙廪庾皆满,而府库馀货财。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於外,至腐败不可食。’从这一点上说,景之治确实达到了‘仓廪实’的标准!”

陈荻道:“咱们还可以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孔子在《论语》中说过:‘邦君树塞门,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连管某人他自己都做不到‘仓廪实而知礼节’,还想要求别人做到??”

江水源补充道:“陈师姐这个主意好,不过前面可以加上《史记》中的一句话‘管仲富拟于公室’,证明他早就已经达到‘仓廪实’的宏伟目标。”

“富拟公室?这何止是‘仓廪实’,恐怕他们家耗子都得有脂肪肝!”

江水源忽然正色说道:“和写作一样,辩论赛也最怕跑题。一旦跑题,哪怕咱们舌灿莲花,说得顽石点头,最终也难逃败局。对于‘仓廪实而知礼节’这个辩题来说,我觉得有两个误区需要特别注意,一是把‘仓廪实’视为‘利’,把‘知礼节’视为‘义’,通过偷换概念,把‘仓廪实而知礼节’变成传统的义利之辩。

“借用西方的哲概念来说,‘仓廪实而知礼节’其实是探讨物质基础与社会意识之间的关系,唯物主义认为物质决定意识,唯心主义则认为意识决定物质,两者素来争执不下,所以也就有了咱们今天的辩题。至于义利之辩,论辩焦点集中在行为道德与物质利益之间的关系。两个论题虽然在物质与道德的关系上有点交叉,但绝不能混为一谈!”

没办法,相对于中国哲中比喻、感悟式的论述,显然西方的哲术语更能简洁明了地厘清两者之间的差别。眼下时间紧急,江水源也就顾不上是否犯忌讳了。

“那另一个误区是什么呢?”傅寿璋催问道。

“另一个误区是不能把‘仓廪实而知礼节’的主体陷入君子小人之辨。仔细揣摩辩题就会发现,无论是从‘仓廪’二字着眼,还是从《管子》的《牧民篇》出发,其实都暗藏一个‘民’字,即‘知礼节’的主体是整个社会中最广泛、最普遍的主流群体,而非单纯的王侯将相、公卿贵族,更不涉及君子与小人之间的区别。然而《论语》、《孟子》等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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