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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正式见面啊!或者我该说,终于见面了。”
“在里头呆了这些天,你的脑子可能也不太好使了吧?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对对对,你说的对。也许是你给我的那几拳把我给打蒙了吧,我现在腮帮子还肿着呢。就冲这一点,我可以投诉你。”
“那我还得谢谢你啊。你庆幸你捡了条命吧!你的那个枪口,幸亏是对着你自己的脑袋,你但凡枪口朝外,就不是挨我几拳头那么简单了,你的下场就跟大浦一样了。”
“很遗憾,我们是这么个见面的方式啊。”
“你还挺能用外交辞令的哈?你平常谈买卖、谈你那见不得人的‘买卖’,也都是用这样的语言吧?但我告诉你,我丝毫不觉得遗憾,我反而觉得欣慰。你这条最后的大鱼,终于成了我们的手下败将、瓮中之鳖。我们见面的方式和地点,我也同样很欣慰,你被铐在铁栏杆里边,被铐在束缚椅上,而我,则站在外面看着你。”
“这一点你说得对。走到这一步,我也是愿赌服输。刚才你说错了一句话,我不是捡了条命,我只是没有及时的、或者说当时没有勇气结果了自己,以至于自己不得不在这样的状态下多活几天。但多出来的这几天,对于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你这五十来年的生命,本就是从头至尾毫无意义的。”
“年轻后生,说话得过大脑。如果按你们衡量正义或非正义的标准,那么我人生的前三十来年,在你们眼里,应该说还是个好人。”
“是,你的那些光荣事迹,已经不用你自己介绍了,报纸杂志电台甚至电视台都让你已经太有名了。如果说港台有四大天王,那么你就是咱们这个省的‘天王’。但你本该成为为民造福的托塔李天王,却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毒王。”
“小伙子,我谢谢你能应我的要求来见我,来跟我谈话。但我想见你的目的,不是让你来给我上教育课的,不是让你来训斥我的。”
“对,这一点我承认。我也没心思、没力气费那个口水给你讲做人的道理。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等待你的,只剩下法律的严惩了。”
“对,等待我的,就是那一颗子弹了。我还挺幸运的哈,大浦身上中了至少五颗子弹,而等待我的只是一个痛快的结束方式。挺好,用你的话说,我也很欣慰。”
“看你的言谈举止,你的心态还真不错呀,这还真不像枪战现场那一天你那个德性。那天你要是像现在这样坦然和淡然,你也不会举枪对着自己的脑袋了,更不会瘫软无力的挨我那几下子,看来给你吓得不轻啊。”
“我那不是吓的,我那是绝望。小伙子,你没成家,你没有孩子,当你亲眼看到自己的姑爷被乱枪打死、自己的女儿也一起死在了枪口之下,你当时也会像我一样绝望的。”
“亏你还说得出口,说的好像你多希望我娶妻生子似的。但我记得,我要娶妻成家的这条路,是被某个混账亲手毁掉了。我的爱情之火,也是被某个混账亲手掐灭的。用一句难听一点的话说——我忽然觉得那某个混账,正在我面前装孙子。”
“哈哈哈哈哈……”
“我不知道你在笑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你在笑什么,如果你是在笑我,那你就笑吧,但我觉得你应该是在笑你自己——落到了现在这步田地,还要给别人讲什么大道理,还在对别人讲什么家庭、孩子。”
“你问我在笑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一开始说‘终于见面了’这句呀?确实是‘终于’。这几天我在‘号儿’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或者说是一种假设——如果当初莎莎跟我提起了你,我没有拒绝你、我没有反对你们的交往、我没有反对你们的婚事,甚至张开双臂拥抱你,让你成为我的乘龙快婿,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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