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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这个恐怖的雨夜(2/8)


上午四堂课,我打算挨着给三四五六年级讲诗歌,从“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讲到“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讲完收工。结果才上完第一堂,就遇到周越越过来和我换科目。据说她勉为其难上了一堂历史,讲到司马迁时非说他有个儿子叫司马光,当场和一个认为司马迁没有后嗣的五年级小学生发生激烈的课堂冲突,令偶然经过他们教室上厕所的支教队队长大跌眼镜,果决地安排她过来和我换科。

周越越问我:“你没有准备讲稿吗?”

我鄙视地看着她:“给一帮小学生讲讲诗歌还需要讲稿?”

她欲言又止了半天,说:“哦,那确实不需要。”又说,“诗歌,诗歌我还是不错的,我小时候特别喜欢诗歌。”

和周越越换科后,我的教学任务陡然减少大半,这就是说,当语文、数学、外语老师都还在讲台上唾沫横飞时,我们教历史、政治、地理的已经能够功成身退四处溜达了。我将手机打开,从教室里走出,耳边是周越越声情并茂的朗诵“……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两情若是久长时,惊起一滩鸥鹭”……

我走出二三十米远,已经不能再远,再远就超出了这个玲珑别致的鲁花村小的势力范畴。我靠在校门口搓着手拨通秦漠手机,拨通时竟然没有考虑到目前手机状态是长途加漫游。这一刻,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全中国除了交通运输部门以外,最支持远距离恋爱的就是中国移动。

四百多公里以外,秦漠接起电话,没有立刻出声,耳边传来均匀呼吸,就像他的气息穿透话筒直接抚摸在我接听电话的半张脸上。纯学术地说,这其实属于意淫的一种,由此产生种种联想,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度,不能自拔地立刻脸红了。我红着脸尴尬地咳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电话那头道:“画设计图,怎么这个时候打给我,不上课吗?”声音沉沉的带点儿鼻音,真是一把磁性的好嗓子。

但我立刻从他的鼻音中辨出不正常来,呆了一下问他:“你感冒了?”

他嗯了一声,补充道:“你传染给我的。”

我一边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一边觉得内疚,正要嘱咐他吃两片力克舒,突然想起来:“我前天晚上虽然踢被子了,但昨天早上刚有点儿感冒的征兆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我一个没感冒的人,怎么可能把感冒传染给你?”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不痛不痒地淡淡道:“你可不只踢被子了,还踢我了。”

我愣了半晌,没话说。

前天晚上我和他情不自禁,差点发生婚前不正当行为,幸好被大姨妈及时制止,之后气氛一直很好,吃过饭后他落地生根,赶都赶不走,我经过剧烈思想斗争,觉得大姨妈在,没什么好怕的,略有迟疑地让了半张床给他。

躺在床上熄了灯,他抱着我说:“你别紧张,刚才是我太激动,这样对你不尊重,我道歉,你不答应的话,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问他:“但是你不会睡不着吗?”

他说:“为什么我要睡不着?”

我说:“你看我就躺在你旁边,你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的。”

他说:“……”几秒钟后更紧地抱住我,让我的头紧贴在他胸前,声音为难道,“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要是我说睡得着,显得你太没有魅力,回答睡不着,又显得我不够沉稳。”

我被他逗乐,笑出声来,也忘了紧张。

借着窗外的某种非自然光线,他轻抚我的眉毛,声音柔得好比阳春时节一股和煦春风,他说:“宋宋,你在我怀里,我觉得很安心,可以睡个好觉。”

回忆就此打住,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红着脸假装很愤怒,对电话那边的秦漠嚷:“是你非要住我这边的,我都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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