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困兽末路（一）（2/3）
摆缓缓迈进正殿，皇后一如往常，端坐高位，脸色肃穆，无半分慌张。
“翊靖见过皇后娘娘。”
我得体行礼，皇后片刻开口，一丝微不可察的苍凉：“本宫认为，重要迎接的会是落井下石。谁知道，却还是后发先至的口蜜腹剑。”
“短短两日，众人避讳永宁宫远甚当日趋附裳露宫。”我轻轻答话，平心静气：“皇后娘娘的孤寂，应早能预感才是。令船便是为此，故才前来探看。”
“皇后娘娘说令船乃口蜜腹剑，令船不敢苟同。”
候了须臾，见皇后并不说话，我便自顾自开口，宛若素日与她闲聊：“令船只是屈服当年故人所言。不使皇后娘娘修洁孤高，也不令皇后娘娘萧然尘外。傲雪凌霜之志，有始有终之铭，这很多年来，令船未敢忘记一瞬。”
皇后神情渐变迷茫与怀想，我只直直说下往，不与她思索机会：“令船能活到本日，多亏当年那位故人出手解救。令船能有本日，多亏当年那位故人悉心指导。因此令船今天来此，只为还报当年恩惠。只问问候一句，这五年，皇后娘娘可还安好？”
“……你是……”
不可置信，皇后双手不自觉牢牢握住座椅扶手。我颔首，抬眸，微笑：“曲终不早已将一切告诉了皇后娘娘么？两日前，乾心殿内，皇后娘娘自己不也已笃定确信了么？若皇后娘娘总还心猜忌窦……”
我万福大礼，字句清楚：“伶婕妤之女，凉鸿幺帝姬萧月穆，见过皇后娘娘。”
“萧月穆？！”
如五雷轰顶，惊天骇闻，皇后眉间紧蹙，边思边道：“你竟果真是萧月穆，你竟果真逝世里逃生，重回凉鸿？伶月……伶月？令船？……你……”
“皇后娘娘不愧为一国之母，实在聪慧过人。”我心悦诚服，起身闲闲的拍了拍手：“伶月还要多谢皇后娘娘，当日不信曲终所言，当日未立时在皇上眼前检举伶月。这才使伶月得以在汪贵妃逝世后，又平安无事的在这凉鸿后宫中多留了旬日。”
“这旬日，正能还清五年前，皇后娘娘予伶月旬日的养育之恩。”
我沉声低语，皇后恍惚起身，不消片刻便像失了力道般落下。我心中骤然腾起一股不祥预感，却被她出声打断：“若早知当年……能成绩你本日……本宫或许，不会向皇上举荐你为人质。”
到了此刻，她仍这般冷静，这般温和，仿若事不关己，仿若茶余饭后。我心间怒火再难把持：“是啊，伶月该多谢皇后娘娘大恩大德。若非皇后娘娘言传身教，伶月不会懂得睚眦必报的道理。若非皇后娘娘谆谆教诲，伶月更不会铭记斩草除根的手段！只是皇后娘娘……”
我险些未忍住哭腔，热泪已在眼眶中呼之欲出：“削株掘根之计，对付能东山再起之人也便罢了。伶月娘亲一介弱质女流，既无野心也无缚鸡之力，皇后娘娘为何助力汪谷珊赶尽杀尽呢？！”
“她既存在，便是祸患。”
仍冷淡的让人冷胆，皇后一句一顿，耐心解释：“你对外的身份，乃是本宫唯一的女儿。那你，便只能有本宫一个母后。若伶婕妤此人被外人知晓，不知招惹多少祸端。倘若直接命你过继到本宫膝下，你可会这般屈服？可会一字不提你娘亲？汪谷珊可会这样快的便身败名裂？”
她执起搁在手边的茶盏，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我只一言不发的、满含讽刺的看着她。很久，皇后方懈了周身戒备，怠惰懒惰下来：“自然……本宫有私心。”
“你可知本宫姓甚名何？”
“是了，你怎会知晓。这偌大凉鸿，偌大终蜀，偌大后宫……知晓的又有几人呢？”
皇后自嘲着叹息，笑道：“本宫名为，伶水。”
“凌水？”我皱眉重复，她缓缓摇头：“是你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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