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芬芳悱恻（三）（2/3）
也不过是各行其是，各自为政。而若往坏处想……却是‘文章格调须是官样’，口惠而实不至，怨灾及其身。”
“与其空谈虚无缥缈的远远将来，不若捉住眼前可及的合适当下。”我挑眉，逐一扫视过胡汝众人：“是选择十成九稳的现成互惠，还是纠缠于难有进益的几年期限。其中分寸，其中道理，信任无需我再多话。”
起身行礼，我略微昂头，直视不住以手指敲点着龙椅的桓钧烈：“皇上既也言明，月穆与胡汝渊源颇深，本日月穆便壮着胆子先斩后奏，待回国后再向十皇兄请罪。”
怀疑看来，桓钧烈一语不发，我自负微笑：“若胡汝认真愿与凉鸿相与有成，月穆可立即在国书上多添一条。非特别事端外，有关民间商利，农人田耕，江河捕渔，及彼此百姓的身份和谐等方面，凉鸿会将胡汝平民视若本国大众，一视同仁。便是尽不可能产生的情况——即皇上所忧的，凉鸿又与泛夜交好的情况涌现——凉鸿也自如此承诺。无论泛夜与凉鸿之间的优惠如何，凉鸿都将给予胡汝同等的惠顾。”
这想法实在早在我心中，我尚未复明时与萧显晦闲聊时便曾同他提起过一二。只是当时我只想到两国互免赋税这一层面上，其余具体情况如何施行并无头绪。这几昼夜间在开元王府，甫得闲暇我便在思量此事。直至本日站到桓钧烈眼前说出这主意，此动机才算真正应运而生。
我这一席话，字字皆惊人。无论凉鸿胡汝，双方诸人皆全然停住，很久无人说话。我淡淡一笑：“自然，此约定事关重大，盼看胡汝能与凉鸿一同遵守。若皇上不甚放心，两国大可定下几个月的时间，在各自边境郡县中小试牛刀，以观成效。不知……胡汝意下如何？”
片刻过后，桓钧烈才悠悠开口，不掩笑意观赏：“帝姬不愧乃倾城之姿，倾国之慧。这也便是前文所提，凉鸿保持只在边境少设而非取消关卡的原因罢？”
“是。”我微笑颔首：“一旦月穆所言成真，至少在两国磨合过程中，摩擦抵触必不会少。此时便需兵士出面，以尽快平息纷争。毕竟民俗之间虽可等量齐观，国家之间却到底难以达到不分畛域。”
“妙计！妙极！”沉默许久的牛俭终于忍不住拍手大赞：“牵制而共利，戒备而互助，独立而联手……看似函矢相攻，自相抵触，却如此奥妙的融为一体！”
牛俭起身，行大礼道：“帝姬智慧，牛俭佩服！”
“牛侍郎快请起。”我虚抬了抬手，转头看着桓钧烈步步自高处而下。直到不疾不徐地走到我身前，桓钧烈方又开了笑脸：“如此诱人条件，若胡汝不应，倒配不上帝姬与凉鸿这一番筹谋方案了。本日晚间宫宴，孤便以胡汝群臣为见证，盖印胡汝国玺，同凉鸿结为友国！”
两国代表甫站起身，此时俱跪拜下往。我万福垂眸：“多谢皇上。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信任胡汝必当与凉鸿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帝姬不必客气。”亲身将我抚起，桓钧烈面上是快意爽然的笑脸，而这笑脸竟有一瞬与桓恪神似，我不禁恍然了一霎。待我回神，桓钧烈已含笑问道：“帝姬可还觉妥当？”
启唇无言，我刚要致歉，桓钧烈便自己持续道：“当然，两国欲结秦晋之好，既然事关凉鸿未来国君，总需由他首肯才是。一会儿孤便派人快马加鞭，速至凉鸿终蜀，问询十皇子殿下之意。”
“……秦晋之好？”
艰巨而困惑的重复着这四个字，我心中猛然一空，随即觉悟，却是凛然一惊。桓钧烈未理会我这句几不可闻的喃喃自语，礼貌邀我留下以用午膳，我赶忙婉拒，道仍想往军营小坐，他便一笑置之，未再保持。
直到镇定的坐上回程热轿，我执意拒尽了薛泰举与牛俭等三人的相送意图，仅由凉鸿随臣随行返回开元王府。甫行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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